【海王】（Orm/Arthur）非正式谈话·上
预警：电影海王相关。骨科。虽然是骨科但是通篇只有话痨。用炖几碗红烧肉的功夫煮清水。人物OOC。时间线和记不清楚的地方私设。全年龄向，也坚持骨科年下，斜线有意义，虽然话痨文大概看不出来啥东西。雷到请自觉右上角叉出，引起任何心理生理不适反应，无法负责。
最后，我又掉了一个热圈的冷逆，呵呵。这可恨的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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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也不好玩。”
亚瑟对着显示屏上呈现的各式各样政务文件，一本正经地抱怨出声。
“安抚这次战斗中伤亡的各大家族……好吧。”亚瑟的大手一挥，屏幕上划过新的一个页面。
“设立新的年号？”亚瑟挑了挑左边的断眉，又划过一个页面。
“国王登基大典的仪式？”
维科看着亚瑟已经皱起的浓眉，在一旁适时安抚道：“这些都必须由国王来决定。”
“边境警卫系统更新方案？”
“考虑到上一次你和湄拉公主脱逃的事……”
亚瑟张了张嘴，无法否认事实，只好又闭上，快速翻了翻后面的内容。
“税收制度……？考核选任制度，军队建设，科研项目，赦免令……还有……新的王冠样式？！”
亚瑟有些头疼地抹了一把脸，转去求助自己的老师维科，“……我们不能维持原来的情况就好吗？”
看着亚瑟长大成人的维科似乎早就预见了亚瑟的反应，“理论上来说可以，但是一名国王对自己的国家应当有着充分的了解和掌控。这就包含且不限于上面的这些事务。”维科又微微笑了笑，“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距离亚瑟解除亚特兰蒂斯的战争危机已经过了几天的时间。亚特兰蒂斯人还没完全从战斗情绪中回过神来，又要准备迎接一位取得海神三叉戟的新任国王，一位拥有一半地表世界血缘的国王。
“取得三叉戟成为国王只是个开始，亚瑟。亚特兰蒂斯人尊重传统和法律，他们也同样推崇强者和力量。你想要真正统领好这个海洋王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亚瑟知道维科的言下之意，毕竟那天在火之环的时候他可是充分见识到了亚特兰蒂斯人对他这个混血种的恶意。成为国王和被人民所拥戴是两回事。
想起那天奥姆出场时整个决斗场内爆发出的欢呼声，亚瑟向维科问道：“奥姆在亚特兰蒂斯人眼里是个好国王吗？”
维科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斟酌道，“不是所有人都赞同奥姆的理念，但是对许多人来说……或许是的。”
谈起这个被他策划推翻的学生，维科的脸上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奥姆，他坐上王位的时候只有十四岁。”
而那一年，亚瑟十八岁，终于从维科的口中知道了母亲被献祭的事情。
“奥瓦克斯王献祭了亚特兰娜女王后过了几年就去世了。”维科的眼睛望向远处高耸的海殿，似乎陷入了过去的回忆。曾经，他的另一个学生，那个依然年幼的金发小王子眼里也有过温暖。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仍未变得像现在一样冰冷。“对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亚特兰蒂斯王座所带来的负担太过沉重。奥姆为了稳住王位，过了一段很艰难的日子。或许也因为这样，在那之后他的行事理念……”
维科低下眼睛，“……他走得太远了。”
亚瑟随维科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今天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维科轻摇了下头，“没打算和亚特兰娜女王以外的任何人说话。”
亚瑟环起粗壮的手臂，在胡子下轻哼了一声。
“我已经给他好几天的时间了，应该也准备好了。”
是时候让他们兄弟俩好好谈谈了。
说实话，那天亚瑟说等奥姆准备好了要谈一谈的时候，他根本没想好要和奥姆谈什么。
他只知道他应该要和这个同母异父的兄弟好好地，没有锁链，没有兵器，没有打斗地说一说话。
他想了好几天要怎么和奥姆谈，就像那年他刚知道自己有一个弟弟，渴望着见他一面，似乎有数不清的话想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重要的不重要的，小心翼翼地却又恨不得一口气把心里的东西都说出来。
在他打败了奥姆，从奥姆的手中夺得王位后，事情似乎变得更为复杂。
直到再次面对奥姆之前，亚瑟始终也没能理顺自己想对奥姆说的话。
他之前见过奥姆三次，不是吵架就是打架，这次打算心平气和地说一说话，反而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亚瑟微眯起眼睛盯着房间里一脸淡定坐着的奥姆。
那个从容冷静的样子，仿佛他还是亚特兰蒂斯之王，而不是已被限制自由多日的人。
“……你知道……咳……”亚瑟觉得这个开头有些失误，“我的意思是，我不太了解亚特兰蒂斯人的情况，但是陆地上的兄弟之间也有各种相处的模式。他们大多数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打打球什么的，大一点的时候再一起追姑娘，打架……”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干了类似诱拐弟弟未婚妻还和弟弟打了不只一场架的事，亚瑟的舌头有些打结，“咳……总之，一起经历了很多。虽然我也不是那么普通人类，我是说，在某些情感方面，还是共通的。”
亚瑟抓了抓他那头不羁的黑金乱发，觉得现在吞吞吐吐的自己实在有失英雄气概。
奥姆看着亚瑟从房间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个高大粗野的兄弟也会露出这样有些窘迫的神情。
亚瑟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拐弯抹角的迂回战术。“你知道，你之前确实是个混蛋……”
奥姆盯着亚瑟，依然是一言不发。
“……但幸好我已经阻止了你干蠢事。现在妈妈也回来了，所以……”亚瑟扬起了一边粗浓的眉毛，“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和好吗？”
奥姆一直维持得不错的冰山脸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亚瑟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你知道，我们之前只见了三次面。”
看来亚瑟紧张的时候会有一些小口头禅。奥姆忽然有些佩服自己居然还能分神注意到这个细节。
“第一次是你把我绑了起来，利用人多势众。第二次是火之环，你占了点便宜。第三次是我打败了你，用三叉戟。”亚瑟掰到第三个指头后，一脸无奈地继续说道，“虽然你是个混蛋，可你毕竟是我血脉相连的弟弟。我不想每次见到自己的弟弟都得打一架。人类兄弟也会打架，可他们也会和好。我不知道亚特兰蒂斯人的传统是什么样，或许你可以提提你的建议？”
没等奥姆开口，亚瑟赶紧补充道：“当然，把国王的位子还给你除外。”说完，他又摇了摇手指接二连三补道：“还有三叉戟也不行！发动战争也不行！”
一口气把这一大段都说完，亚瑟等了半天，见奥姆依然是冷漠地盯着他看，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干脆又主动朝奥姆走近了两步，张开粗壮的双臂道：“……或许我应该先给你一个拥抱。”
“等等。”奥姆这回终于开口了。
“你想要和好？”
亚瑟仍然悬着张开的双臂，弯起了金色的眼眸，努力摆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是的。”
“那么闭上你的嘴，离开。”
亚瑟的手臂一下子垂了下来。他知道奥姆必然不会轻易地跟他和解，只是面对冰冷的话语时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沮丧又有些恼火。
“我知道你想我杀了你！很多人跟我提议过怎么处置你！新上任的渔夫国女王也坚持认为你应该为谋杀他们的国王而受到制裁！”
亚瑟那飘散开的黑金须发就像被怒气点燃的海中火焰，奥姆在一旁看着，方才被激起的情绪竟有些平复了下来。
“亚特兰蒂斯没有慈悲，你那时候就应该杀了我。”
“然后让妈妈伤心难过吗？”亚瑟低沉下的嗓音毫不掩饰怒气。
奥姆沉默了。
“虽然你是个混蛋，不对，按照你们的话怎么说来着，鳕鱼？对，你就是条鳕鱼！”亚瑟边说边冲奥姆龇牙咧嘴了起来，仿佛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就能将自己的弟弟吓乖了。“我不会杀你。我要好好想想怎么处置你。”
奥姆难得又开口了，可是一开口再次把亚瑟气得不行。“如果你是为了母亲才不杀我，那么你还可以流放我。”
不管奥姆治理国家水平如何，至少在惹怒自己哥哥这方面他简直是天赋异禀。
“……你真是一条，彻头彻尾，愚蠢的鳕鱼！”亚瑟气得反而笑了起来，“我既不会杀你，也不会流放你。你知道吗，我觉得就像妈妈说的，你一直被误导了，或许你最需要的是重新教育。”
奥姆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想要我闭嘴出去？”亚瑟扬起眉头微点了点脑袋，“很好，我觉得我应该多抽出时间和你聊一聊，或许还可以给你读一读故事。每个小男孩的健康成长都离不开那些有趣的故事。”
“你是在羞辱我吗？”奥姆冷着脸。
“啊哈！”亚瑟接着说道，“知道从火之环出来时我和湄拉是怎么逃脱你的追捕吗？”
奥姆只是盯着亚瑟不说话。
亚瑟见状，露出了得意洋洋又故弄玄虚的笑容，“匹诺曹。”
奥姆当然不知道匹诺曹是什么，微皱起眉头直觉亚瑟是在戏弄自己。
见到奥姆的这个表情，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一局的亚瑟表现出了更为亲切的兄长态度，“下回我再来看你。”
亚瑟离开后，奥姆一个人在房间没多久，第二个访客就来了。
维科，奥姆曾经的谋臣、老师，帮助亚瑟夺取奥姆王位的人。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视线好的房间。”奥姆淡淡说道。
维科的嘴角微微弯起。不管亚瑟刚才和奥姆说了什么，至少他让奥姆终于肯开口了。
“奥姆，你一直是我最聪明的学生。你很强大，行事冷静又不缺乏勇气，甚至比亚瑟更无所畏惧。”
维科看着亚瑟长大成人，也同样看着奥姆从一个天真懵懂的孩子变成一个冰冷无情的国王。
事实上，他在奥姆身边的时间更长。
他曾经那么尽心尽力地辅佐奥姆，帮助他度过登上王位后那段艰难的日子。
奥姆和亚瑟不同，他克制、自律，未曾有一刻忘却自己身为亚特兰蒂斯国王的职责。
可是这么多年，维科却更怀念那个当初跟在奥瓦克斯王身后还会偷偷回头抓住亚特兰娜女王手指的孩子。
在奥瓦克斯王去世后，不，或许在奥瓦克斯王献祭亚特兰娜女王的时候，那个孩子就已经被奥姆自己亲手埋葬了。
维科怀着担忧辅佐奥姆，看他一步步走远，却无力挽回。
“无所畏惧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不知道恐惧就不清楚界限，不懂得珍惜。”
奥姆盯着维科，露出了一个轻轻的微笑，“我的恐惧就是坐视亚特兰蒂斯被地面种侵蚀而灭亡。”
维科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房门开了，亚特兰娜走了进来。
“女王。”维科行了个礼。
亚特兰娜微笑着点了下头，“维科，让我和奥姆单独谈谈吧。”
维科看了下亚特兰娜和奥姆，恭敬地退出了房间。
奥姆站了起来，“母亲，我真怀疑你们今天是约好排队一起过来的。”
“亚瑟是你的兄弟，维科是你的老师，他们都关心你。”亚特兰娜轻抚着小儿子和她一样白皙的脸庞。
“我的兄弟，我的老师，一起夺走了我的王位。”奥姆冷漠地回道。
亚特兰娜看着奥姆的样子，难过地皱起了眉头。
她陪伴亚瑟的时间太过短暂，和亚瑟重逢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相信当年怀里那个挂着泪珠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一个了高大威猛的男子汉。
而奥姆，她可爱的小儿子，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趴在她的怀里，听她说起地表世界的事情。
——陆地上有一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小男孩，他的名字叫亚瑟。
——亚瑟？
——他是个淘气的孩子，喜欢咯咯笑，也很容易掉眼泪。
——眼泪是什么？
——眼泪，眼泪是非常珍贵的东西，可惜在亚特兰蒂斯是找不到的。
——奥姆找到亚瑟，是不是就能找到眼泪了？
——……你还能找到亚瑟的金毛狗。
——金毛狗是什么？
——一种陆地动物，会忠实陪伴在你身边的好伙伴。
——奥姆有沧龙，我可以让亚瑟看看我的沧龙。
最后停留在亚特兰娜记忆里的，是那个九岁的金发小王子哭喊着拼命想挣脱奥瓦克斯王的手，阻止自己的母亲被献祭给海沟国。
比起亚瑟，奥姆的变化更让亚特兰娜吃惊和心痛。
汤姆把亚瑟养育得很好，而奥瓦克斯王，他的偏执将奥姆引向了错误的道路。
“我很抱歉，奥姆，这么多年无法陪伴在你的身边。”
奥姆看见亚特兰娜伤心的神色，有些低落地垂下了眼眸。
“你选择他，是因为他才是你和所爱生下的孩子吗？你不爱父亲，所以……”
“不。”亚特兰娜打断了奥姆的话，温柔地捧起了他的脸，“奥姆，我的孩子，我爱你的心一点都不比爱亚瑟的少。”
亚特兰娜轻轻地在奥姆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你们都是我最亲爱的孩子。”
“……地面种就那么好吗？”在温柔的母亲面前，奥姆没有办法摆出战意。
“大海孕育了各种各样的生物，有美有丑。地表世界的人类也一样有好有坏，是时候放下偏见去了解我们的邻居了。一方吞噬另一方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
“你认为我应该去了解那些地面种？”
亚特兰娜微笑道：“是的，为什么不先和亚瑟好好聊一聊？我记得你小时候……”
“母亲。”奥姆皱着眉头阻止亚特兰娜继续说下去。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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