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Orm/Arthur）非正式谈话·中
预警：电影海王相关。骨科。虽然是骨科但是通篇只有话痨。用炖几碗红烧肉的功夫煮清水。人物OOC。时间线和记不清楚的地方私设。全年龄向，也坚持骨科年下，斜线有意义，虽然话痨文大概看不出来啥东西。雷到请自觉右上角叉出，引起任何心理生理不适反应，无法负责。
码字时最尴尬的就是本以为可以上中下搞定，万万没想到在最后的部分脑洞大开……早知道就写第几章就好了……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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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在奥姆的认知里，一名国王就应当有国王的威仪。一言一行，甚至穿着打扮都应当是臣民的楷模。这么多年来，他始终一丝不苟地这样要求自己。
而显然，一个混血的地面种不会有这样的自觉。
奥姆冷眼看着面前露出一身繁复刺青的亚瑟，忍不住想到维科怎么能这么失职地让亚瑟只穿着一条裤子就到处乱跑。
他当然不会知道亚瑟刚从地表世界回来根本顾不上衣服的事情就跑来看他了。
亚特兰蒂斯人重视传统，珍视海洋所赋予他们自身的天然形貌。
没有人会在身上纹下那些野蛮的图案，除了混血的杂种。
这是奥姆第一次见到亚瑟时所想的。
虽然他在小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兄弟的存在，可在母亲被献祭之后奥姆从没想过要见亚瑟一面。
直到亚瑟被五名勇士用铁链押到大殿上。
奥姆高居王座，俯视着这个与他有一半血脉相连的兄弟。
这个混血种是如此的不同，以至于奥姆甚至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他有着一头金发，却不同于奥姆的浅金色，深金色里夹杂着更多野性的黑。亚特兰蒂斯人的面容光洁端正，而他却有着一脸浓密的胡须，眉目威猛。还有那显眼的深色皮肤，健壮而结实的肌肉上覆盖的犹如半身鳞甲一般的刺青。
没有一点像母亲。
当亚瑟愤怒地拽着铁链冲到奥姆面前时，奥姆清楚地看见了亚瑟那双翻涌着怒气的金色眼眸。
充满着无知和野蛮，却又象征着旺盛生命力一般的耀眼。
奥姆应该在那时候就用父亲的三叉戟刺穿亚瑟的心脏，可是他没有。
他不该给亚瑟机会。
现在，他们兄弟的第五次见面。亚瑟为七海之主，奥姆为阶下囚，连拒绝被探视的权利都没有。
从亚瑟进来房间后已经有一会儿了，这一次他没有像上回那样不着重点自说自话个没完，反倒干脆闭起了嘴巴，只是睁着那双金色的铜铃大眼直盯着奥姆看。
如果是普通人类被亚瑟这样高大威猛的壮汉直盯着看，大概已经吓得腿脚发软了。
可对亚特兰蒂斯的前国王来说，他只是微眯起了一边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以前驯养沧龙时见过的模样。
张开着血盆大口，貌似威吓，实际上在等待喂食。
不，沧龙比亚瑟可爱多了。
良好的自制力和理性阻止了奥姆继续发散莫名其妙的滑稽思维。
这就像一场比谁先开口说话的无聊竞赛。
你不开口，我也不开口。
那么奥姆就得继续忍受亚瑟那蹩脚又刻意的注视，而他根本无法做到不去在意亚瑟的存在。
“……什么是匹诺曹。”最终，奥姆还是选择开口让自己迅速脱离这种无意义的争斗。
明明是一句问话，被他用那一如既往冷静平稳的嗓音说出来倒仿佛是国王终于开恩颁布了赦免令似的。
亚瑟当然没有在意那么多，在听到奥姆的这句话后，原本显得冷硬霸道的表情立刻变得眉开眼笑了起来。明明是一脸胡子一头乱发的大汉，偏偏在笑起来的时候又显得那么真情实感的温暖。
奥姆从未见过亚瑟这样的笑容，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亚瑟憋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奥姆主动发问，这时候赶紧显摆似的把夹在牛仔裤后腰上的故事书掏了出来。
奥姆一看到书本封面上的卡通画，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不当的发言了。
“我还专门搞了本防水的。”
亚瑟边翻开故事书边盘腿坐了下来。
“哦，这可是个好故事。”他怀念地抚摸着彩色书页，“不过我小时候看的是动画电影。这故事的主人公叫匹诺曹。他是……”
“不要给我念儿童故事。”奥姆低冷的嗓音迅速打断了亚瑟。
“……一个木偶做的男孩。”亚瑟浓黑的眉毛拧了又拧，他眨了眨深邃的金色眼睛，还是努力地保持耐心继续说下去。“他是被一个做玩具的老人泽皮德制造……”
“我说了，不要念。这是某种形式的惩罚吗？”奥姆更宁可亚瑟把他扔到海沟国去，而不是在这里听儿童故事，被这种愚蠢的方式羞辱。
亚瑟停顿了一下，扬起浓眉加快了语速，“总之，匹诺曹经历了不少冒险，还和泽皮德老爹在鲸鱼肚子里游了一遭，最终化险为夷，匹诺曹还变成了人类小孩，和泽皮德父子团圆，幸福结局。”说完，他把手里的书随手扔到了一边，带着嘴角挂起的不满弧度瞪向奥姆。
而奥姆依然只是冷淡地看着亚瑟，丝毫不在乎对方显而易见的糟糕情绪。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亚瑟突然挫败又生气地仰头大吼了一声。
门口的卫兵立刻冲了进来，把武器对准了前任国王。
亚瑟垂下肩膀，只是随意摆了摆手让卫兵退出去。
“我们非得每回都这样吗？”他揉了揉眉心，“……我只是想和你分享下我的童年。小时候喜欢的故事，玩过的东西，随便什么都可以。这不是什么……”亚瑟没好气地加重了语气，“某种形式的惩罚。我只是……你知道，试图增进兄弟之间的了解。”
奥姆低下眼眸，似乎对所谓的增进了解仍是缺乏兴趣。
“难道你小时候就没听过什么故事吗？除了那些三叉戟啊大海怪之类的，就没有喜欢过什么有趣的传奇故事？”亚瑟不死心地依然试图挖掘出共同话题。
奥姆皱起了眉头，脑海里不知怎么地闪过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回忆。
——石中剑是什么？
——传说中能拔出石中剑的人，就是英格兰的国王。
——英格兰是什么？
——它是一个岛国。
——所以亚瑟会带着他的金毛狗成为英格兰的国王吗？
——这个……
——亚瑟会邀请奥姆去地表玩耍吗？金毛狗是不是和沧龙一样大？奥姆会带着沧龙成为亚特兰蒂斯的国王，我也能邀请亚瑟来这里玩。
“……我是王储。”奥姆强行把自己从儿时的记忆中抽离，“每一天我要学习的事情就是如何成为一名国王。我不关心那些什么无关紧要的故事。”
奥姆冷冰冰的回答让亚瑟直接皱起了眉头，难以置信地回道：“一个没有故事的童年？难怪你长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唯一知道的故事……”奥姆有些抬高的嗓音打断了亚瑟，“就是亚特兰蒂斯的公主被地表种欺骗，背弃了自己的国家，甚至为了地表种而牺牲了自己。”
亚瑟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苦笑了，整个大海里大概连海沟族都比奥姆容易沟通。
“……你一定没有朋友。”亚瑟最终只能捂着自己的额头。
“……一个国王需要的不是朋友。”奥姆低声回道。
亚瑟都忍不住要佩服起奥姆不近人情的固执了。他轻笑了一声自嘲道，“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也没有朋友。虽然我不是你那什么所谓的王储，但是……我和一般的人类不同。他们怕我，没有人愿意和我玩。即便到我大一点的时候也是一样。”
奥姆没有再出声打断亚瑟，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他的兄弟说起同样孤独的过去。
“……所以那时候我很想见你一面，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或许父亲都无法完全理解我，可是素未谋面的你这个兄弟却可以。你不是孤独一人，我也不是，我们还能有彼此。”
血缘的联系或许就是如此难以割断。那一天在火之环的时候，亚瑟也曾和他说过类似的话。奥姆刚刚诉说完对亚瑟的杀意，转眼却在听到那些话后轻易动摇了。他无法忽视，也无法否认，在刻意不去关注这个兄弟的这么多年后，自己的内心里依然对他存有一丝情感。
——母亲，奥姆想见亚瑟。
——我也很想见他，非常非常地想。
——为什么我们不能见他？
——……这太危险了，我们会害了亚瑟。
——地表有这么可怕吗？我们不能留亚瑟一个人在那里。
——……你不明白，奥姆。
直到现在，奥姆都能回想起母亲思念亚瑟时伤心难过的模样。
她被狡猾的地表种迷惑了，为此遭受了后来这么多年的磨难和痛苦。
而奥姆自己，为他在成为国王后第一次的动摇赔上了亚特兰蒂斯的王座。
他已经受够了亚瑟一次次的情感攻击。
“你和我不是一类的。”奥姆盯着亚瑟的眼睛，站起身来游到他的面前。这一次，他要把所有事情说清楚，终止这种一再困扰自己内心的纠葛。
“让我告诉你一些事实吧。”奥姆湛蓝色的眼眸仿佛覆盖着冰川的暗涌波涛，“你来自地表世界，从小在那里长大，生活在那里，地表世界有你的家，你就是一个地表种。你从来没有在亚特兰蒂斯生活过，从没了解过她，也不爱她。你不是亚特兰蒂斯人，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打着和平的名义，为了你们地表种的利益来篡夺我的王位。”
奥姆并不打算给亚瑟争辩的机会，“你真的在乎亚特兰蒂斯人民的福祉吗？还是只关心地表种的安危？地表世界混乱、肮脏，充满贪婪和堕落，只会给海洋带来无尽的灾难。不给予他们制裁，你以为他们会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吗？你只是坐视地表世界继续侵蚀亚特兰蒂斯直至灭亡。而你，一个篡权的地表杂种，就是帮凶。”
亚瑟愤怒地拽起奥姆的领口，而这并不能阻止奥姆继续说下去。
“我为身为亚特兰蒂斯人而骄傲，而在你的心里有装过亚特兰蒂斯吗？你虽然打败了我，不代表就能长久安稳地坐着王位。海洋很辽阔，比地表世界更大得多，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国王去处理。拥有三叉戟并不意味着就能治理好国家。”奥姆抓住亚瑟的手，冷冷地甩到了一旁，“想成为一名国王，你要学习的还很多，哥哥。”
亚瑟瞪着奥姆许久，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离开了房间。
他刚一出门就看到亚特兰娜女王站在一旁，显然已经守了一段时间了。
亚瑟生气地向前游去，亚特兰娜立刻跟了上去。
“……奥姆真是个混蛋，妈妈。”亚瑟忍不住向妈妈闷声抱怨道。
亚特兰娜看着自己已经长成魁梧大汉的长子生气起来却还是像个小孩子似的，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这需要时间，亚瑟。”她伸手轻轻拍了拍亚瑟的肩膀，安抚道：“对你的弟弟再多一些耐心。”
亚瑟低着头，须发在海水中摇曳得就像他此刻动摇的内心。
“他恨我。”亚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改变他的想法，我试着和他聊天，可是这根本不起作用。他就是，讨厌我，讨厌所有和地表相关的东西。”
亚特兰娜轻抚了下亚瑟的脸庞，“在他的内心深处，对你并非只有恨意。”
她挽起亚瑟的手臂，“还记得你小时候我喜欢给你讲故事吗？以前我也喜欢抱着奥姆给他讲故事，特别是地表世界的小男孩亚瑟的故事。”
“你和他说起过我？”亚瑟有些意外地看向亚特兰娜。
“是啊。”亚特兰娜微笑了起来，“那时候奥姆最喜欢听我说你的事情。他还说过要派军队去地表世界把你解救回来。”
“解救我？”亚瑟听到这里，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他认为你在地表世界遭受苦难。”
亚瑟有些尴尬又有些莫名不好意思地微皱起了眉头。
“奥姆小的时候，我身为女王，事务繁忙，能陪伴他的时间有限。奥瓦克斯王为人又严苛，一心只想培养奥姆成为亚特兰蒂斯最伟大的国王。”亚特兰娜有些难过地低下眼眸，“奥姆小时候过的并不是一般孩子的生活。他对地表世界的憎恶或许是源于母亲被夺走所带来的恐惧。”
亚瑟听亚特兰娜说起奥姆过去的事情，原本焦躁的情绪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他是你的弟弟。”亚特兰娜握着亚瑟的手，“我希望你能成为海洋和陆地之间的桥梁，让像奥姆这样对地表世界有偏见的人能更多地了解地表世界，一起找到和平共存的方法。”
亚瑟望着亚特兰娜那双同奥姆一样湛蓝色的眼眸，内心又重新恢复了坚定。
“相信你自己，也相信奥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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